第 207 章 二百零七章(1 / 3)

周帝登基已有大半年,储君依旧迟迟未定,沉耽于改革与修订律法。

因此,提出修订律法和选取人才法子是伏危提出来的,伏危也是忙得脚不沾地。

至于立储,起先朝中也会有人提起,只是周帝都会问起改法与战后民生的进展,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便会当朝斥责,再说天下方定,还未算太平,百姓尚未安居乐业便一而再三的提出立储一事,如此热衷的劲头,怎不见众卿家放在国之兴盛之事上?

周帝这些话一出,谁还敢多言?

百官嘴上再不提,心下已有将来追随的储君人选。

数位皇子中,最有机会的便是景王和英王。

前者为嫡出,后者功绩卓然。

都是另外两位皇子没办法比较的。

只要周帝晚年不糊涂,储君便是这两位的其中一位。

在朝堂之上,百官收敛,但私下却是泾渭分明。

朝会散去,伏危与左丞走了一道。

闲聊了一些改革陈旧律法的事,行出了宫门,才道:“方才在朝廷之上,圣上让英王任宵禁营三营指挥使。却禁足皇后,打压顾家,却似乎有意亲自调/教。”

话到此处,左丞脸色凝重了许多:“圣上还未放弃这个嫡子。”

伏危轻一叹。

确实,周帝还是没有放弃英王这个嫡子。

以前伏危倒是感叹过周家的家规,袭爵只看势力,不论嫡庶。

可那英王到底是在周帝膝下养大的,感情自是会比养在老郡公膝下的周毅要好一些。

又或许,周帝有让兄弟二人旗鼓相当竞争或相互制衡之意。

伏危淡淡一笑,瞧了眼宫门,只道:“圣上之意,岂是下官能揣测的。”

左丞往宫门瞧去,看到了英王的身影,会意一笑,最后说了句:“是呀,圣上之意,怎是我们能揣测得了的。”只怕英王也未必能揣测得了。

二人在宫门前别过,伏危看向英王。

恰逢英王也看了过来,二人平静无澜地相视望了一眼,在伏危颔首简礼之时,英王上了马车。

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。

回了府,问了下人,知道虞滢在药庐,换下官服后,径直去了药庐。

虞滢在京都开了医馆和医塾,坐镇数个月后,生了病,是劳累所致,便被伏危强制在家中休养。

除却隔日去医塾上课外,虞滢多数待在药庐。

伏危还未打开药庐的栅栏门,便看到在药炉中晒药材松土的妻子。

在外边停下脚步,静静看着露出小半脸的虞滢。

一身简单的布衣,头上也没有过多的珠翠,只一支青簪挽着发髻。

她说在家中轻便些舒服,出门的时候,才会换上罗裙,戴上珠翠。

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也已经快有五年了,可每次隔一些日子再见,总是觉得依旧像是最初心动的时候。

怎么瞧(),似乎都瞧不够。

虞滢拨了拨竹筛子中的药材⑷()_[(()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把筛子放到竹架子上,转头朝栅栏外望出去。

与伏危对上了视线,笑了笑:“今日怎这么早回来?”

伏危推开栅栏门,提了提手中的油纸包:“给你带了些栗果。”

栗果也就是尖锥栗,个头比寻常板栗要小很多。

虞滢笑道:“我正巧嘴馋呢,我先去洗手。”

伏危随着她进了茅草屋外头的连亭,在她洗手的时候,翻了个杯盏,便开始剥着栗果。

剥好的橙黄色栗肉放到杯盏中。

虞滢洗手回来的时候,伏危已经剥好了两个,见她坐下,便往她的方向推了推。

虞滢拿起一颗吃了,另一颗递到了他的嘴边。

伏危张口吃了。

见伏危剥,虞滢也就没动手,问:“今日怎这么早回来了?”

伏危这段时日忙碌得紧,除了去彭城接她那时是清闲些的,回来后一个人被当成了两个人使,天还没亮就出门,天黑了才能回来。

一家子也许久没一块吃过饭了,不是伏危不在,便是伏震不在,有时候伏安也不在。

伏安现今十三岁,跟虞滢学了两年医术后,伏危便建议他学医术之际,也去国子学学几l年。

所以伏安现在的时间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。

便是快十岁的伏宁,现在也在医塾了上课。

虞滢吃着伏危剥的栗子,往棚子外的院子望出去。

风一动,挂在檐下的青铜铃铛也随之摆动,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药香随风袭来。

虞滢不由地支着手,闲适的托着脸颊看着种着草药的药圃,脸上浮着笑意说:“不知不觉过了好几l年了,好像这几l年都在眨眼之间就过去了。”

这几l年时间,从一无所有的奔波,到经历乱世,天下大定,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。

伏危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出了棚外,与心爱之人坐看风清云倦,日子闲适自在。

他不在意在何处,在意的是她在何处。

“是呀,不知不觉就五年了。”

相伴静坐了片刻,虞滢收回目光,看向他,问:“现在朝中什么情况?”